那座名为光明峰的巨峰还是那般雄奇高险,那个名为樱湖的湖泊依旧那么清澈动人,那些圣洁的建筑依然如同过去那些日子那班肃穆庄严。
每天的清晨黄昏时的钟声还是那般悠远,每天从早到晚还是都有人死去。
愤怒的火焰从湖泊旁的边缘烧到山峰下,愤怒的人众无数次杀到这处山脚,然后被打回,仿佛永远无法成功,永远没有改变。但事实上有很多东西正在发生改变,比如站在这里的那个身着破烂主教服,身背骑士大剑的那个男子。
他看着那座巨峰。看着峰间那些建筑,沉默不语,神情坚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带领人们杀到巨峰顶,将那些可憎的面目全部赶出这里。但他觉得继续坚持下去,一定有那一天。
这种起义已经重来很多遍了,战火早已燃遍这片土地,主教男子很清楚,圣地为了贯彻自己的信条,到最后必然不会在意所谓圣地的高洁,会直接运用世俗的力量——向炼狱借助军队。
他面临的局面会很非常困难,甚至有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带领这些饱受圣地剥削的奴隶们走出这片土地,去到比起这里要自由公平的地方。
但是,那又怎样?他不做,不代表会没人做,
既然他做了,那么就要继续做。
他就疲惫的样子抹去,不想让身后的人们看到。
他是贝塔主的弟子,也曾是圣地的圣子。
他曾经饱受宠爱被世人推捧,曾经相信道理,相信正义。他现在不为人所知,哪还有当年的风采?
但能够知道他做了什么的人,却依然会像从前他少年英姿勃发那样,对他推崇之极。他是为了道理可以献上生命的那种人。
所以说来,他所做的事很了不起,对那些奴隶来说很了不起,对三塔而言这也很了不起。
对他做的这些事来说,很难找到言语来概括,丰功伟业太过宏伟,所以就用道义一词,这样才合适。
他在父亲还在的时候,就因为觉得父亲坚守的东西不是他想的,所以他去了圣地。他眼里有着宽广,胸中有着追求。正因为如此,他始终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
因为,确实如此。
他有部属,有追随的人,从数十人到几百人再到数千人,再到满山遍野,他始终认为这些人是同路者。
这些人无论行事多么糟糕,做人多么差劲,他们在有些地方很像他,对不公燃烧着烈焰,他们都有宽广的胸怀,都有对生命对某种东西的坚持——他们都有高贵的情怀。
……
……
他看着身后的群众,看着他们满是血污脸上汹涌的斗志,看着远处那个暮色时空中降下的光焰。
巨峰底下,数万满身盔甲的骑士后面数百名衣装华贵的主教,更有戴着面具的修女队,而在沿峰而建山路上,有位圣地强者看着下方。
“你们不可能攻上山,强行进攻,徒增死伤有何意义?退去吧”
那位强者的声音像钟声一样,飘荡在山峰脚下的这片土地上,那些起义者听着这些话,反应各不相同。
主教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到:“这山,家父上过。”
他抽出起自己背后的那把剑,那把剑指着灰暗的天空,很像火把。
“所以我也要上一把。”
暮色四合,突然,四散的光芒在空中被莫名的抽向一起,汇成了一座门户,这座门户陡然一现便直抵天际,四周暗沉,唯有那座门户释放光芒,那股令人心悸的光芒不刺眼,却感觉无比耀眼。
男子看着门户,眼睛眯了起来。
他是在计算,以感知到的很多信息碎片为数字,不停的计算,纵然他的父亲教给了他很多便于运算的东西,比如微积分之类的,他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
他的目光离开了门户,落向了灰暗的天穹。山风将他的衣角吹的很乱,偶尔掀起又然后又猛然拧在一起。一名随他前来的女孩子,上前帮他解开,他看着这个女孩子,问了一个问题:“莉珐,你愿意为了这些人,为了道义奉献一切吗?”
那个小女孩看着他,眼睛闪闪发亮:“可以的。”
“那你现在就回到三塔。”
……
……
远处的雪峰有些融化,苍鹰觉得有点惶恐,于是从远处的冰雪峰顶飞来,想要近些看看,发现有道身影有些怪异,比例明显不对。
苍鹰飞的更近了。才发现那道身影如此怪异的原因,是因为那是两个人,自然看着有些怪。
一个男孩头上骑着一个小女孩,可在冰雪里穿行,还只是两个小孩子,这就很有问题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还尤其单薄。
那个小女孩容颜青稚,看着越十二三岁,一对乌黑的马尾辫在寒风中轻轻摇摆,很是可爱。
自从她不慎在寒峰间跌伤双腿,就开始骑在男孩头上,现在哪怕伤好完了,也不肯下来。
因为她最遗憾的不是每个月的麻烦事,而是不在男孩头上会显得自己有些矮。
对于少女特殊的喜好,男孩没有任何意见,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如过去一样,男孩带着女孩到处行走,今天也是一样。直到看到四散的光芒在空中被莫名的抽向一起,汇成了一座门户。
男孩笑着对女孩说“你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女孩白了他一眼,“干嘛去?去打猎?”
“都不是,我要找人。”男孩笑着说。然后他吸了一口气。
雪峰之间起了一阵风,刮来一片雪。雪峰间残雪随风狂舞,冰渣子到处飞溅。
男孩的头发随着寒风一同飞舞。风静,发落。
女孩看着清清楚楚,他的头发在变长!身上的衣物也有些涨裂!
因为他在长高!
男孩脸上没有了那种幼稚的意味。
狂风起,他是男孩一个。狂风落,他是一位少年。
他把生命,把那段岁月,变成了力量。
女孩被狂风吹的闭上了双眼,她睁眼时少年已经不见。
……
……
少年开始奔掠,少年的双足踏着雪花与冻土,震动着整片山脉。他背上的那把刀在他背上打的噼啪作响。
雪山的山腰里,平原的草地里,青山的树林中,那把刀打的噼啪作响,没用多长时间,他已经跑出了那片地域,向着那座门户而行。
他破开寒风,踏过湖泊,一路向着门,越过千万里,去看看门里究竟会出来什么人。
……
……
他曾被世人称为小剑圣,虽然他并不觉得,可他每天都会拿着重若小山的剑四处挥舞,这种日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向前轻轻劈出一剑。
剑气去而未绝,落在那片山崖上,乱石碎飞如雪,山崖渐渐滑动,无数崖石滚落,然后……山裂了。
一剑,将一座山斩成两半。
他低喝一声,翻腕横剑与胸前,随后再劈出一剑!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直接摧毁了大大小小的树木,将地面植被尽数撕成粉絮,更是直上天穹,将云层都撕开了道道裂口!
劈散的云突然被汇集的光芒燃尽,那些光芒汇成了一座门户。
他收剑,静静的看着门户。精壮的身材套着一套剑域里的普通套服,暴露在空气的双臂如钢铁一样坚硬,看似普通的皮肤下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他的身躯在顺着他目光望去的地方不由向后退了一步,皮肤上战栗的小点暴露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一位小侍女慌张的跑上前来,一把撞到练剑男子的身上,他温柔的把她抱起,“有什么事啊?”小侍女的声音很慌,脸蛋很红“师傅叫你去三塔那边行走。他还说如果可以的话,无论那个人是是圣人,还是邪士,都把他带回剑域。”
他揉了揉小侍女的脸蛋,恭恭敬敬的对着远方的一座山峰,跪了下去。
“好的,师傅。”
……
……
……
……
在三塔院校的后山巅处,山风浮动,草木寂静,十分寂寥。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披散着一头紫色的长发,在山巅站着。
她拂去耳鬓被山风吹乱的紫色秀发,抬头望着,头顶那处暮光四合,光与光之间相融并成的那道大门。那座大门更像一片极光,在金与紫之间无尽的绚丽,倾泻下的光芒将她也染的无比神圣,似乎是某种神秘的宗教仪式。
女子嘴边荡漾起一抹微笑,“这真的好像极光啊,我在南极洲曾见到过的,就像大丽花一样,这种奇特是电离现象没想到在这些地方也能看到……”
她埋下头,像是在许下一个他人不能染指的愿望
……
……
这是强者四处云游,无数人为了信仰前仆后继,坚强的生存与光荣的牺牲相互交映。从而显得无比波澜壮阔的世界。
同样,在这个世界另一面则是,果蔬涨价,地下赌场生意变差,秩序变差,看门的打瞌睡次数上升,孩童因成绩变差担心父母暴揍自己一顿的世界。
同是碳基生命构建的社会形式,却是两个世界,二者相像却不相通。
若能与两个世界相通,便是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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